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外表冷漠的人,寡言少語,不善微笑,有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.但是2016年10月27日兒子的出生,讓我臉上蕩起了或許自己都不曾發覺的笑容.孩子還未出生時,我們就給他取了一個男女孩都適用的乳名,叫“毛豆”.毛豆的出生,讓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.於是,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伴他成長,一個咿咿呀呀的發聲,一個搞怪的表情都讓家裏人格外驚喜.未做母親之前,有父母的寵愛與老公的包容,一直覺得自己還是個羽翼未滿的孩子.寶貝出生後,心性並不成熟的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和孩子共同成長,而我需要向他學習的東西似乎更多,雖然他那時只有三個半月.毛豆從小就愛笑,記得他剛剛出生十幾天的時候就會笑了,尤其是在睡覺和吃母乳的時候,小嘴一咧像是做了什麼甜蜜的夢.婆婆說：“這是笑婆婆在逗孩子呢”,老人的說法總是充滿了神秘的色彩,像是在講述一個童話故事.我總喜歡把這種童話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,總認為這或許是孩子的臉部肌肉在初步發育.因為那個時候毛豆出生僅有十幾天,他還不懂得生理的饑飽之外那些摻有複雜情緒的喜怒哀樂.但是與同事聊天時,她說自己的女兒都兩歲了仍然不怎麼笑,就覺得毛豆的微笑,不再是簡單的生理反應了.也許這是一種天生的性格吧,愛笑也是性格當中彌足珍貴的因數.等到了一個月時,毛豆已經不僅僅是在睡覺和吃母乳時笑了,他醒著的時候看到身邊有人就會笑,有時候笑的小嘴都咧歪了.婆婆說：“你看孩子,眼睛裏都能看到笑容.”婆婆的話毫不誇張,毛豆這個時候的笑與十幾天之前笑確實不一樣了,眼神中已經開始有了溫度,這種微笑乾淨透澈.直至今日,我還時常思索,一個月大的孩子有情感的感知嗎?還記得,那時恰逢孩子母乳性黃疸,醫生要求暫停母乳餵養,觀察三天.我從醫院回來的當天下午開始嘗試給孩子喝奶粉停母乳.這是孩子第一次接觸奶粉,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孩子哭的那麼堅決.從下午三點到晚上九點,整整六個小時,哭累了就睡幾分鐘,餓醒了繼續哭.寧願哭的累到睡著了都不願意喝一口奶粉,直至餓了六個小時,哭了六個小時後,孩子的父親看不下去了,決定繼續給他喂母乳.那天晚上,孩子縱使吃飽了母乳也沒有笑過,小臉一直沒有什麼表情,第二天也只是機械地吃了睡覺.我突然覺得我們太小覷孩子的世界了,他們的世界當中或許早已有了關乎情感的喜怒,不僅僅只是饑飽與病痛的簡單需求.第三天,孩子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笑容,久違的笑容讓我濕了眼眶,寶寶終於原諒了媽媽的“狠心”.是我讓他傷心了一下午,生氣了一整天,但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.原來,有溫度的微笑是在還沒有牙牙學語的時候就根植在人性中的,微笑的萌芽比語言還要早,微笑是最早的語言.毛豆三個半月時,他每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身邊的親人一個甜蜜的微笑.爺爺奶奶看到毛豆笑總會給他一個情不自禁的吻,我和老公看到孩子的微笑總會喜笑顏開給他一個愛的抱抱.一天晚上,我們如平常一樣回家陪他咿咿呀呀地聊天,沒想到他越聊越高興,突然第一次笑出了聲,這突然來的驚喜讓全家人開心的哈哈大笑起來.看著家人的喜悅,孩子似乎也聽懂了,接著笑了好幾次,聲音也越來響亮.一年多來,伴隨著孩子的笑聲,家中的笑聲此起彼伏.我愛看兒子的微笑,他的笑純真無邪,快樂無憂,也懷著對這個世界的美好嚮往.看著他的笑,這世間的紛擾,吵雜,都瞬間不復存在.我久久徜徉在那微笑裏,感受它的力量,那有生命的,有溫度的笑的世界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