譬如,過去敘述離別的時候,總是會用兩三段華美的文字開頭,如“時光荏苒,又一年新綠,景依舊是去年景,人卻更換兩三撥,心境再不似當初那般無暇”,然後,開始寫自己傷感的原因,對現實生活的一頓抱怨與批判,無奈世事更換不如常,伊人已去難再聚,唯留自己空餘恨,咀嚼悲傷到天明,云云.反觀現在,不會像過去那般複雜的思索開頭與結尾,往往一開篇就直奔主題,憂傷便是憂傷,再不會聯繫起秋景的蕭索、夕陽的餘暉、冬季的寒冷、人煙的稀少等等,景是景,心情是心情,你來了,她在那裏不離開,你走了,她依舊在那裏不離不棄,所以,景與情本是分開的兩物,以情映景是心情,以景映情是境界,若你一味地被情所困擾,眼內所入之物皆是悲涼,難以自拔,倒不是無辜端端煞了景?譬如,過去訴說青春與成長的傷痛,篇幅中總會出現大段名人名作的經典語錄,獨舟子、饒雪漫、郭敬明、韓寒等,依次出現在十七八歲正值叛逆的花季少男少女們生活中,是啊,青春傷痛的共鳴無人懂,他們的文字無疑是自己成長生活當中的調節劑,一味藥他人不懂,唯有“你”懂,貪癡嗔怨,世人皆歎.更有甚者,比較正能量的夢想者脫離了郭敬明的悲傷青春,更喜歡新星作家李尚龍(代表作<你只是看起來很努力>)、劉同(代表作<誰的青春不迷茫>)、張嘉佳(代表作<從你的全世界路過>)、大冰(代表作<乖,摸摸頭>)等等,一篇又一篇故事淺談成的人生道理,深夜的咀嚼傷口一路敘述下來變成溫暖的文字,共鳴著十七八歲迷茫困惑的少年,剛脫離父母的束縛離開高中的繁冗生活奔向大學——理想的殿堂的失落,一陣陣傷痛感突襲而來,嚇得這群孩子不知所措,這時候,故事成了他們唯一的慰藉.過去我曾和他們一樣,愛在深夜無眠時翻看那些勵志故事,或憂傷或明媚,或欣喜或輕浮,不同的心情遇上相同的觸動時,啟動的傷口按鈕真他媽的疼,靈魂瞬間與作者融為一體,腦海中思索著,這個人真瞭解我,你看他過去也曾這般叛逆與無奈,對於生活的失落與不公與我的見解一模一樣,然而,我想弱弱地插上一句,他人的勵志故事與你躺在床上終日“休養生息”有半毛錢關係?他人的心酸淚水大於你仍不忘記初心前進,終成著作得以昭見,你呢,仍然活在過去的懊惱、現在的迷茫困惑與未來的無望當中,止步於前,心情相同不代表心境類似,與其咀嚼他人的淚水,嘗著他人灑下的汗水,不如奮力一搏,熬一熬困難總會過去的,往前走走生活會有希望的,最怕不過人心,而是,已經對於生活失望心灰意冷的心.所以,我不大喜看他人勵志短篇故事,我想寫自己的語言.賈平凹老先生說,讀書人上廁所時間長,那不是幹腸,是在蹲坑讀書;讀書人最能忍受老婆的嘟囔,也不是脾氣好,是讀書入了迷兩耳如塞.吃飯讀書,筷子常會把煙灰缸的煙頭送進口裏,但不易得腳氣病,因為讀書時最喜歡摳腳丫子.可憐都是蜘蛛般的體形,都是金魚似的腫眼,沒個傾國傾城貌,只有多愁多病身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