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雨了,耳裡是雨落在人家屋簷襯著先生的鼾聲.求學時時常聽雨,在沒人的樓頂拿幾瓶asahi配一片廣大的農田.雨夾雜著泥土與草的味道,總把時間的空白處填滿.嘉義的田特別的多,雨的味道也特別漫長.年輕吧,不在乎一場雨可以帶走多少時光,只記得喝了特別多罐啤酒後,數那些鳥鳴,也就天亮了.初來高雄後時常淋雨,在騎車與風斡旋的日子,在雨的空隙找還能呼吸的地方.那絕對是一些不好咀嚼的角落.幾瓶啤酒變成了威士忌,我喝的特別的多,意識卻無法醉的可憐.凌晨3.4點的高雄人情正盛,能有碗熱湯麵是暖胃的幸福.只可惜強烈的物質幸福也阻擋不了風,心有洞風就進來了.有那麼一刻我竟也相信放棄是容易且舒坦的選擇,於是我開始不再抬頭看雨了.縱我仍好奇你來自空中的哪塊雲朵,卻無法發自內心的單純看雨.「她的眼睛好像閃亮亮的星星喔!少女漫畫那種.」你驚喜的說著.那個我們一起等待10個月的孩子,揮著雙手與你.而這些我暫別啤酒與威士忌的日子,雨卻顯得特別甘甜.帶走了季節裡的熱氣,讓我的先生與孩子睡得香甜.日子已經過到這啦,卻仍記得每一場雨殘留在腦海裏的氣味.只剩氣味了,畢竟又有誰記得每一場雨真正落在哪了.